乍得

非洲往事中石油员工讲述乍得大撤离

发布时间:2019/6/20 18:52:14   点击数:

有此Y说

平时一分钟不到就能通过的大桥,他们花了近1个小时。面对直逼死亡的威胁,有人紧张得“尿不出来”。

这两天,中非合作论坛在北京开幕,中国提出,愿以政府援助、金融机构和企业投融资等方式,再向非洲提供亿美元支持。

提到非洲国家,除了埃及、南非、索马里这些经常在新闻中出现的国家,可能大部分人对非洲国家仍然停留在一个模糊的印象中。加纳、尼日利亚、喀麦隆、赤道几内亚…这些国家全都傻傻分不清楚…

借着中非合作论坛开幕的契机,小Y给大家讲讲中石油员工在非洲的故事,一起回顾十年前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位于非洲中心的乍得,远离海洋,全年高温炎热,且国土大部为沙漠地区,所以又被称为“非洲死亡之心”。长期以来,乍得是国际石油公司紧盯的地方,地处西非富油盆地,油气资源潜力巨大,曾经有国际大石油公司发现并建成千万吨油田。对于当时正在推进布局非洲战略的中石油来说,乍得自然是重点目标。一个西方石油公司决定转让乍得H区块,中石油果断出手购买了该区块的全部权益,并担任作业者。

但就在拿下区块后不久,年2月,乍得反政府武装攻入首都,与政府军展开激战,总统生死未卜,近名中国公民撤离。中石油员工赵飞作为亲历者对记者讲述了这段往事。

木板床上全是大钉子,整个人掉下去会被扎一身血

地理教科书用“死亡之心”来描述乍得,联合国把它列入世界上最不发达的47个国家之一。

因为石油,赵飞和陌生的乍得结缘。7年,他被派往刚成立的乍得项目,负责法务工作。当时,他所在团队有7个人,笑称“七剑下天山”。

团队成员平均年龄30多岁,除了作业经理刘烈强和负责行政的武越,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海外工作。两名翻译唐尧和韩健,只有20岁出头,刚刚参加工作。

长期以来,乍得是国际石油公司紧盯的地方,那里地处西非富油盆地,油气资源潜力巨大,曾经有国际大石油公司发现并建成千万吨油田。对于正在推进布局非洲战略的中石油来说,乍得自然是重点目标。

时机来了。当时,一个西方石油公司决定转让乍得H区块,中石油果断出手购买了该区块的全部权益,并担任作业者。

这个决策蕴藏着机遇、勇气以及极大的挑战。西方石油公司在这里勘探长达40年但没有商业发现,而中石油乍得项目组经过缜密评估,认为“这个盆地应该是有东西的”,并且是具有高成长性的机会。

与这份理想和雄心相映照的,是乍得恶劣的气候和生存条件。赵飞刚到乍得时,从当地市场买到“看起来比较好的木床”,没想睡到半夜,“嘭嗤”一声,床板就掉下去一块。他用手往下一探,全是大钉子,“如果整个人掉下去会被扎一身血”。

一位同事在当地老百姓家“蹭饭”,他想要点儿米饭,到后厨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当地人带他走到一口缸旁边,用手一挥,“哄”的一声,密密麻麻的苍蝇飞起来,米饭才露真容。

乍得常年高温,人体新陈代谢快,用赵飞他们的话说,“加速折旧”。那时,他们的指甲和头发都长得很快,“很多人工作没几年就一头白发了”。多年在非洲工作的武越干脆剃成光头,“省得总要染发”,这个发型被他保持至今。

两个大男人几乎形影不离,连上厕所都要结伴同行

高温、糟糕的社会环境以及威胁生命的疟疾,对于赵飞这些在非洲工作的员工来说,都不是难事,最难熬的是寂寞和乡思。

项目建设初期,仅有武越和一个厨师在现场。两个大男人在一起生活6个月,同事们开玩笑,“完全的‘二人世界’”。

寂寞一天天侵蚀着他们。第一个月,他们天南海北地聊天,聊工作,聊家庭和孩子。到后来,俩人相互吐露情绪困扰,“平时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说了,俩人之间完全没有秘密了”。到第二个月,他们见面只剩下一句话:“今儿吃啥?”俩人几乎形影不离,连上厕所都要结伴同行。到最后,实在无话可说,俩人大眼瞪着小眼。

关于那段异常寂寞的经历,武越如今不大愿意跟人讲起,“感觉就像心里的一块伤疤”,不想再去触碰。

中石油海外员工实行的休假制度一般是工作3个月,回国休假一个月。很多人工作到第3个月,“脑子都会有点迟钝,易怒,肝火很旺”。有人在日历上做标记,算日子。大家相互调侃,“他的生理期到了,大姨爹来了”。

赵飞用两个字形容那种感觉:“煎熬。”

“煎的时候,上面看着还鲜嫩有血丝,下面早已经糊了,结成了硬壳;熬,就是小火慢炖,你想快也快不了,想摆脱也摆脱不掉。”他不动声色地说。

当时,同事们最期盼的事情是每周给家人打电话。国际长途电话贵,每个人的配额不过几分钟。但有人一拿起电话,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打电话前,有人先拿笔把想说的话在纸上写出来,“通话时拿出来照着说”。

尽管备受孤独和思乡的“煎熬”,赵飞和同事们工作起来却能抛之脑后。7年4月下旬试油,项目获得日产桶的商业油流。这也是在乍得H区块第一次发现商业油流。

整整40分钟,一行人都屏息等待小伙子撒出尿来

正当中石油乍得项目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死亡的威胁正在匍匐前进。年1月,反政府联军对乍得政府军发动闪电式进攻。危险近在咫尺,但当时勘探工作刚开始,如果此时撤离,工作计划将被打乱,而且还面临巨额经济损失,“仅一台钻机停钻一天的损失就高达几十万美元”。

“这个项目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正在慢慢长大,舍不得放下。”乍得项目勘探部经理胡勇形容当时矛盾的心情。

最终,撤离的指令传来。所有人员分乘十几辆车,一路驶向乍得喀麦隆边境。那里有一座桥,桥这边是乍得,那边是喀麦隆。死亡和生存仅剩一座桥的距离。

车队被裹夹在逃亡的乍得难民潮中,窄窄的桥上,挤满了难民,骡子、马和骆驼。平时一分钟不到就能通过的大桥,他们花了近1个小时。面对直逼死亡的威胁,有人紧张得“尿不出来”。随队医生说,如果尿不出来,膀胱破裂又没法及时手术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整整40分钟,一行人都屏息等待,不敢给那个小伙子压力。终于,他解手的消息传来,人们高兴得欢呼起来。

就在他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作业部经理刘烈强要返回乍得油田的现场组织作业人员撤离。赵飞记得那天太阳很亮,同事们都站在一个小院子里,“大家一个一个上去抱他一下,默默地,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最终,乍得项目人员安全会合了,大家一起乘机回国。

那一天,是年2月6日,农历大年三十的晚上,北京的各个角落都在放着烟花,看到黑色夜幕里的焰火,赵飞脑子里的画面却是“铺天盖地的炮火,很穿越的感觉”。

大年初一的早晨,武越从睡梦中醒来,望着窗外新年的阳光,听着身边孩子的欢笑,他流下了这一路上都没掉下来的泪。

撤离不到一个月,恩贾梅纳的局势趋于平静,项目员工陆续返回乍得。驻地被洗劫一空,满墙都是枪眼,地上许多弹壳。经历过生死撤离,没有一个人离开项目。

乍得项目仅用了两周左右的时间就恢复了油田的作业,工作迅速步入正轨。乍得项目从零起步,一步步地开拓,目前已经建成年产量万吨规模的油田、一座年处理能力万吨的炼厂和两条总长度公里的长输管线,原油实现外输。

如今,包括赵飞、武越在内的项目最初的7个同事,在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后,几年前陆续离开乍得,各自踏上新岗位。

故事讲到最后,一直平静的赵飞不由得感慨起来,“活着要有意义,要为自己的一辈子留下点痕迹。如果不通过我们留下的那些痕迹,我们几乎无法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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