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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者:徐景
时间:年
坐标:喀麦隆北部区域
年底,刚进公司不久的我来到了喀麦隆代表处,成了代表处最大项目国家骨干网二期北部区域的项目经理。当我接手这个工作时,我才意识到我面临的严峻挑战。
从地图上看,整个喀麦隆北部窄南部宽,北部处于尼日利亚、中非、乍得三国的交界地带,当地治安混乱,尤其是极北省武装持枪抢劫、洗劫村庄是家常便饭,听说从14年起这个区域已经成了恐怖组织“博科圣地”的据点。同时,北部区域经济落后,没有铁路,公路处于原始状态。我负责的多公里(长度为整个二期项目的三分之一)光缆项目便在这个区域。前往这个区域,我需要从首都雅温得乘坐一天的火车到中部城市Ngaoundere。然后换乘汽车,沿着北部漫长的公路线两天两夜才能抵达。
狭长的施工路线
整个北部区域项目组只有我1个人,带着3个本地站点工程师和一个分包商团队,雇佣着按天付工资的本地人,按照图纸挖沟埋缆。我住在一个本地酒店里,有电的时间总是远远少于停电的时间,我需要时常耐住40度的高温;实在热的不行的时候就开窗户,蚊子便趁虚而入,为我后来疟疾中招结了前缘。酒店管理差,晚上时常有本地酒鬼咚咚敲错门,经常使我频受惊吓。白天,我需要到客户仓库,查验到货情况,和客户对标项目计划;拿着图纸,带着本地司机,沿着施工路线,检查挖沟的质量,核验人孔和手孔尺寸。我还需要跟客户与各个省的路政部负责人频繁拜访和沟通,解决路权问题,对标项目进展,完成客户验收。
与客户合影
记得有一天,我和本地司机正在沿着公路检查,突然听见AK47突突枪声。我们迅速跳进我们自己挖好的4、50公分深的沟里躲避子弹。原来是辆皮卡武装车拖着枪抢劫三辆运输物资的大卡车。司机告诉我,在这个地方,这种事太常见了。幸好我们挖的沟成了天然藏身掩体,趴在沟里使得我们躲过了一劫。后来,我们雇佣了一个班的喀麦隆特警(BIR部队),每隔两公里由特警持枪守卫。
特种兵护卫工程现场
我和特种兵合影留念
然而,我发现安全只是这个项目的挑战之一。光缆对这个落后的区域来说是新鲜事物,这使得我们的光缆频频被偷。保证光缆安全也成了我的工作职责。于是,我联合当地警察,沿路抓小偷,以示惩戒。但是更多时候,我还是采取了温和的方式,我每次都从首都带回来很多零食和小礼物,发放给村庄里的小孩,并且通过他们回家告诉村里的人,我们的光缆不含铜,偷盗有罪。慢慢的,光缆偷盗事件减少了。
项目路径村落
然而,我遇到了一个更大的挑战。我负责的区域工程进度良好,在客户验收之前,还需要路政部作为第三方机构进行勘验。实际上就是来评估我们的项目是否破坏了他们的“公路”。此时,我的第一次疟疾发作刚好。于是,我顶着炙热的太阳,陪着路政部官员连续三天沿着公路线检查来回多公里,期间还得陪着客户喝酒。三天下来,送走了路政部,顺利通过巡检验收,而我自己也累的到下了,疟疾复发了。
施工现场
但北部区域没有中国医疗队,我让我的本地司机Claude带着我,朝着首都方向进发。然而路途中竟遇到了警察设卡盘查,借口我只带了护照复印件不放行。虽然试图给一些小费,但警察嫌少拒收。于是,我们在40度高温里从上午11点僵持到下午4点,严重的疟疾使得我虚弱无比,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期间,一名警察看到我很虚弱,便与Claude商量,要他配合他把我身上的所有钱物搜走,然后再把我弃之荒郊野外。幸好司机非常机智,一面周旋,一面趁着三辆大卡车过关时移除路障的当口,开足马力连续冲过两道关卡,终于把我平安送到首都。后来听司机讲,警察见我们冲关,在后面鸣枪示警,但他想着救我要紧,只能赌一下运气。事实上,后来我治好疟疾返程时又遇见了这个坏警察,因为我带了临时身份证,然而他大约没有认出我来(估计是脸盲),就放行了,这是后话。我对司机心怀感激,他也是整个项目期间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人。离开喀麦隆时,我特意送给他一部华为手机作为纪念,我现在仍时时想起他。
历时5个月,我负责的项目重重困难成功交付了。这是整个二期项目业务量最多,难度系数最大,但也是交付速度最快,质量最好的项目。客户为此专门发来了感谢信。
客户感谢信(局部)
如今,我早已经离开喀麦隆,但我仍然时常怀念那段日子。虽然与现在比,那时很艰苦甚至很危险,但我坚持了下来,攒满了回忆,也成了我现在努力前行的动力。我时常想着,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兄弟,在非洲条件远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时候,真的是经历着“枪林弹雨”,“爬冰卧雪”,冲锋战斗,我为是他们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感到心安。
版式
半夏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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