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晖

文革时期成长于北京部队大院，自幼学习传统书画。中学时代在海淀少年宫接受西式美术基础训练，年南开大学博物馆系毕业后在中国美术馆从事艺术收藏鉴赏工作。到年，在纽约巴德学院攻读当代艺术硕士学位，获得洛克菲勒基金会赞助在美国考察当代艺术，曾经在亚洲协会美术馆和Queens艺术博物馆实习。年回国后一直从事当代艺术研究和创作实践，到年，在中央美术学院攻读现、当代艺术理论博士学位。在全国以及世界各地的群、个展90多次，年在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举办个人展览，同年，获得首届南京国际艺术大展银奖。出版有画册、理论研究、文集和译著12本（册）。是中国少有的学者型当代艺术家并被业内公认为有创新精神的水墨画家。

作品欣赏

《灵山系列》75×33cm宣纸水墨年

《畅神系列》宣纸水墨98×cm年

《自然之灵》×88cm年

张朝晖工作照

《多维度Multi-dimension》×97cm年

《斜线LeaningLight》67×cm年

《夏Summer》×97cm年

《光能》69×85cm年

《身体系列之四》83×cm年

《光与线》×cm年

《光与线》×cm年

水墨作为媒介:我的艺术故事

大家或多或少会对中国的传统水墨画有一些认知。因为这些古老的水墨画经典作品在美国的知名艺术博物馆都有展出，无论是作为特展还是常规陈列。例如咱们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亚洲馆。但我今天想要谈的是，作为生活在今日的水墨艺术家，如何将水墨这个传统的艺术材料转化为当代艺术媒介，如何传达新鲜的当代审美意识，如何让她能与更广泛的国际观众进行交流和沟通。这些问题实际上在我脑海里已经萦绕了许多年。

50年前，在文化大革命开始的前夜，我出生在一个部队大院的家庭。这个位于北京西北郊区的军事大院被清代的皇家园林包围着，包括颐和园、香山、玉泉山以及被烧毁的圆明园。因为天生对画画的喜爱，我自孩童时代便接触到几位老将军，跟随他们学习书法和水墨。因为他们在百年前基本都出生在传统文化教养的家庭，自幼练习书画被认为是基本的文化教养和审美熏陶，正如欧美的传统家庭对孩子进行钢琴教育一样。这些老将军

为躲避文革中的争斗而私下里用书画自娱自乐。正如百岁老将军孙毅先生曾经对我说，你们去争斗吧，我躲在家里写字，咱们看谁活得长。这样，在文革晚期，我有难得的机会学习到传统书画。

当然，到那些古老的皇家园林去玩几乎是最大的乐事。这些园林里陈设着各种皇家的艺术收藏，以及精美的园林建筑，浓缩了千年的文化历史与艺术的积淀，不用说那些字画、陶瓷、家具、钟表、玉器、太湖石等。另外，年在香山脚下的正黄旗发现了曹雪芹晚年的故居，他的生活环境是典型的落魄的文人隐居之地，我也非常喜欢这样的人文环境。因此，现在想来，这样的中国传统文化浓郁的生活环境对塑造自己的人生理想影响很大。那就是希望自己长大以后成为躲在世外桃源和象牙之塔里的文人水墨画家。这样的青少年时代的经历和环境是同代人中少有的。

因为自己对古典中国书画传统的喜爱。在上大学的年龄我选择了天津南开大学的博物馆专业。这是中国的第一个博物馆学专业，教学的核心围绕着中国的博物馆收藏，例如青铜器、陶瓷、玉器、书法、水墨画、考古、

佛教石窟、园林建筑等。4年的系统学习让我从孩童时代培养起来的对中国传统艺术的喜爱得到理性的深化，培养了审美感觉和文化意识。这要归功于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的社会环境。

当然在大学期间，我是活跃的校园美术活动的参与者和组织者，不仅为学校的各个食堂画了许多传统型装饰画，还参与了天津美术学院教师的展览和研讨。这些活动是中国著名的85美术新潮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例如鸣社，十个点的展览。这个全国性开放的美术运动由年美国艺术家劳申伯格（当时中文翻译成劳申柏）在北京中国美术馆的惊世骇俗的个人展览所激发。当然，这个过程中，我对西方的现代艺术也越来越着迷。

很幸运的是，在大学毕业时，我在中国美术馆得到一份工作。在20世纪90年代前后工作了8年时间，密切接触了国内国外的重要艺术展览。因为自己的英语能够与国外的同行交流，我也参与了许多国际展览的策展

工作。例如当时的吉尔伯特和乔治、苏拉热、塔皮埃斯等。在与国际艺术机构、策展人甚至艺术家本人的交流合作中，我学习到珍贵的经验，开拓了自己的艺术视野。这个经历为我打开了灿烂丰富而多元化的国际艺术大门。我想要更多地了解全球化的艺术发展，尤其是现当代国际艺术发展的谱系，也对中国艺术未来的发展非常的好奇。除了20世纪90年代开始流行的政治波谱等高度意识形态化的东西之外，还应该有更多元的艺术表达。所以在中国的顶级艺术博物馆工作多年后，决定放弃这个职位，而到纽约留学，在当代艺术理论和实践的逻辑和语境中感受艺术的真实魅力。

需要说明的是，在中国美术馆工作的八年期间，我一直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水墨画练习和实践。并同一些著名的现代水墨画家，例如张羽、刘子健、王天德等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与交流。我似乎相信，传统的水墨艺术会在将来的艺术发展中起很大的作用。

年，我得到亚洲文化理事会的奖学金支持，来到纽约学习艺术。两年的专业学习和一年的博物馆实习，让我获得了对当代艺术发展的个人体会和认知，尤其是从欧洲到美国的现代艺术到国际性全球艺术的演变，以及对亚洲艺术遗产的吸收和对其版图的影响。这个认识来源于对野口勇、白南准和李禹焕的艺术发展轨迹的思考。最终，我对徐冰和蔡国强的比较研究作为硕士论文研究课题，并为他们组织了个人展览，曾经轰动一时。

同时，纽约发展起来的极简主义艺术对我非常有感召力。我最喜欢的艺术家是索里维特、当诺乍得、卡尔安德鲁、艾格尼思·马丁等人的艺术。特别是我的指导老师之一是琳库克，她是当时迪亚艺术中心的总监。大家知道，这个艺术中心以介绍极简主义艺术而闻名全世界。我觉得极简主义艺术思想与中华传统的道家精神有某种暗合，例如材料自觉的概念与自然的本质性有关联，展览空间的剧场性可以万物归一的道家思维来理解。

在纽约的思考和学习使我获得许多启示。意识到亚洲背

景的艺术家吸收了很多欧美当代艺术的哲学和方法，而美国艺术家也受到亚洲传统文化的影响，从而使他们区别于欧洲的现代艺术，特别是亚洲的禅学和道家思想，通过铃木大拙的讲座和约翰凯奇的实践而影响了一大批美国艺术家。在这个日益加速的全球化时代，文化的相互影响和渗透是十分明显的，因此，我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思考中华的水墨艺术如何转换为当代艺术媒介。

年，我在纽约亚洲协会美术馆做实习生，参与了

中国当代艺术展“蜕变突破”项目的准备工作。客座策展人高名潞坚持要展出四位水墨画家的作品，而美国策展人有不同意见。她认为，这些水墨作品不如政治性的作品有力量，而且与日本的现代水墨有相似性。她问我的意见。我说，历史上看，水墨一直在变化，目前看来，正对全球化作出自己的反馈，并进行自身的转型，我可以看到水墨自身的动能与发展潜力。高名潞推荐的水墨作品也许还没有完全释放这些潜力。对此，我保持乐观的态度。终于，在年开幕的这个展览上，展出了这些水墨画家的作品。

这个对话实际上也启发了我对水墨艺术的思考，并找到

自己的努力方向。世纪之交前后，我回到北京，开始了建立在自己独立艺术思考之上的水墨艺术探索和实践。经过多年的努力，逐渐在水墨艺术中融入自己的感受和认知，似乎发现了一片水墨艺术的新天地。

这是我和水墨艺术的故事，将近四十年的探索未知领域的历程。

（本文选自张朝晖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讲座）

《时间的起源》水墨装置15×15m上海年

展览情况

个展：

年水墨之光，北京王府半岛酒店美术馆

山和水，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

千丝万缕，北京红门画廊

年光，北京光与时光艺术中心

年神话之上的自恋症，北京在三画廊

年时间的起源，上海号美术馆

年你和我，北京朝艺堂

年北京太阳美术馆

年南开大学图书馆

联展：

年库里蒂巴双年展，奥斯卡·尼迈耶艺术博物馆，巴西

极地：新水墨展，会展中心，香港

年水墨三人行，亚洲艺术研究所，芝加哥

水墨演义国际巡回展，北京，布鲁塞尔，芝加哥，台北

年首届南京国际美术大展

年中国新动态，伊森科恩画廊，纽约

打包：华人新艺术，贝克翰姆博物馆，多伦多

首届中意艺术双年展，米兰

年北方艺术节，德国，碧德尔斯多夫

收藏：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福冈亚洲美术馆

北京中间美术馆

澳门艺术博物馆

南京德基美术馆

南京百家湖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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